“让她给姨娘偿命!”林舒琴想都不想就冲口而出,她眼前还晃着齐姨娘死后怎么都不愿闭上的双眼,她不能让姨娘死不瞑目啊!
“妹妹,别胡说!”林永林虽然也恨不得让林太太为齐姨娘偿命,但他好歹是读人,知道别说舀不准林太太和齐姨娘的死到底有没有关系,哪怕能够肯定林太太见死不救,也不能把林太太怎么办,毕竟她不是被林太太直接害死的,就算是,正房太太整死个妾室实在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情。所以,林舒琴这句一出,他心底就叫糟,呵斥林舒琴之后,朝着林老爷道:“爹,妹妹是被姨娘的死给吓糊涂了,才说说这种糊涂话,还请您和太太原谅她的无心之语。”
“无心?我看她是心大了!”林老爷万万没有想到林舒琴敢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,他看了一眼脸色难看的林太太,忽然对她升起了深深的愧疚。
“妹妹,还不跪下给爹认错,给太太赔罪!”林永林知道自己的行为和林舒琴的话让林老爷十分恼火,他现在只能寄希望以林老爷看在他们正在经受丧母之痛,将这件事情忽略过去。
林舒琴也是个机灵的,刚说出那种不经大脑的话也是被刺激狠了,被林永林那么一声呵斥,就清醒了大半,林老爷的话更像一碰冷水,让她彻底清醒过来,她顺着林永林的话跪了下去,对林老爷道:“爹,琴儿被吓糊涂了,说了胡话,以后再也不敢了,还请爹原谅琴儿这一次。”
林老爷看着跪在庭院中的林永林和林舒琴,他一直觉得齐姨娘将两个孩子教得很好,林永林自小就很上进,读的事情从来不用自己操心。每每都是先生夸奖的对象。他去年也参加了望远城的乡试,虽然落榜,但先生也说了,他年纪还小。这不算什么,只要他这三年努力耕读,下一次乡试应该是没有问题的。林舒琴也是一样,平素的行为举止极为有礼,说话做事很有大人样,性格温柔,没有林舒雅那么任性。更不像她那般胡闹。
林永星中举之后,齐姨娘三天两头以心绞痛为由,让丫鬟请林老爷,林老爷虽然心中极为厌倦,但只要林太太不说什么,都会过去也都是看在两个孩子的份上。
但是,林老爷却从来没有想过,这两个孩子有一天会让他失望至此。他看着他们,冷冷的道:“求我原谅?你们没有舀着扫帚打我,也没有让我给你们姨娘偿命。让我原谅你们什么?”
林永林咬咬牙,对林舒琴使了个眼色,跪着转了一个方向,对准林太太,道:“永林刚刚对太太无礼,琴儿又出言不逊,还请太太看在我们刚刚经受丧母之痛,原谅我们这一次。”
林太太看着这两个刚刚还恨不得自己死,转眼就跪在自己面前认错的孩子,心里警钟大作。脸上却挤出一个笑容来,对林老爷道:“老爷,这件事情就这样吧,齐姨娘尸骨未寒,还是先处理她的后事要紧。”
“我已经让人叫管家了,这件事情交给他处理就好。”林老爷看着林太太。林太太的态度让他知道,林太太心里一定很生气,只是不愿意让自己为难,也不愿意在这种时候为难两个孩子给人留什么话柄,他严肃的看着这一双儿女,道:“在他来之前,我们先把今天的事情说清楚,免得你们在心里埋怨你们母亲,觉得齐姨娘的死是她造成的。”
难道不是吗?要不是她从中作梗,至于到现在,姨娘都已经咽了气,大夫还没有到吗?林永林垂在身侧的手握得死死的,头低下不让林老爷看见自己眼中藏不住的恨,嘴上却道:“儿子不敢那么想!”
“不敢?要是敢的话就会那么想了,是不是?”林老爷看着林永林的手,就这么一个细节就能看得出来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,他心里叹了一口气,道:“今天侍过去的时候,太太没有多说一句话,就让王妈妈将侍的话原封不动的传给我了,是我让人将侍打发出去,也是我让人留意着,不让你们过去,免得惊了贵,破坏了今天的宴请。”
“爹,为什么”林永林难以置信地看着林老爷,他和林舒琴都以为是林太太为了不惊扰到谷家的人,不让今日的宴请出什么意外,不但将侍关了起来,还不准他们兄妹靠近的,却没有想到会是林老爷做的决定,他伤心的道:“爹,我知道今天的宴请很重要,对大哥,对林家都很重要,但您怎么能因此就不顾姨娘的性命呢?”
“你开始责怪起我来了?”林老爷冷冷的看着林永林,直接问道:“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做吗?不止是因为今天的宴请很重要,更重要的是我不相信你姨娘是真的犯了心绞痛!你自己说说,就你知道的,她有几次让人叫我过来是真的犯了心绞痛?你说换了是你,会为了一个惯常说谎的人,一个听得耳朵都起老茧的理由,耽搁正事,怠慢贵吗?”
林永林咬紧牙,是啊,心绞痛犯是齐姨娘惯常用的,把林老爷往自己身边拉的手段,一次两次林老爷还会相信,十次八次之后林老爷又怎么可能继续相信呢?他和齐姨娘说过,这样的谎言说多了不好,毕竟她是真的有这个毛病的,万一哪一天她真的犯了病,会延误请大夫的时间,耽搁她的病情。
可是,齐姨娘却总是听不进去,总是用这个理由,甚至还想看林太太能够忍耐到何时,什么时候才把她假贤惠的面具摘下可现在,林太太一如既往的带着贤惠的面具,她却搭上了自己的性命, -->>
第一百四十六章齐姨娘之死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