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九八章 我亦不必再内疚神明了!

用”的处分,郭嵩焘仍回南书房。不过,跟之前已经大不相同,此时的他,等同投闲散置,真的就是“司笔墨事”了。

  对于肃顺和文宗的不能支持自己到底,郭嵩焘未必没有怨言,他感叹“虚费两月搜讨之功”,“忍苦耐劳,尽成一梦”;在给曾国藩的信中则说,“久与诸贵人周旋,语言进退,动辄生咎。”

  不过,对于自己的左迁,他还是“理解”的:毕竟,朝廷倚僧王为长城,自己说到底不过一个翰林院编修,彼此真的发生了不可调和的冲突,朝廷只能选择牺牲自己。

  对于肃顺和文宗的知遇,他依旧是感激的。

  因为肃顺的知遇之恩,对于旺察氏母子的境遇,郭嵩焘其实是非常同情的,心里也是非常不好受的,可是,他什么也不能做。

  肃顺的事情,太敏感了!

  辛酉政变,是上位者之间的倾轧,不但是满洲人自己“闹家务”,更是爱新觉罗氏自己“闹家务”,肃顺遗属的待遇,为是次“闹家务”的一部分,自己一个汉员,无论如何,不能介入。

  文祥对肃顺的儿子,可以大大方方的“法外施仁”,那是因为,文祥不但是满洲人,是爱新觉罗最重要的家臣,更是因为,文祥本人,就是辛酉政变最主要的主持者之一,因此,他对肃顺的儿子“网开一面”,不会引起任何猜嫌。

  如果换了自己这个曾经受过肃顺知遇之恩的汉员这么做,十有八九,就成了“勾连谋反大逆”了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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